打不赢就亲

落魄江湖载酒行。底特律坑的发了sy,搜同款标题即可(id:spring1042)

【诺贝杰】如假包换(一)

CP:诺灵顿/贝克特/杰克

之前码出来的文自己都嫌烂得辣眼睛,请@换名字躲广告 太太指导点拨了准将的人设之后,拟了聊胜于无的大纲就兴致冲冲把写好的文全部推倒重写,以为会比之前好一些,结果发现……并没有。
文写不好,非一日之寒(。


(一)
这是一个普通而炎热的夏夜,备受海盗钟爱的自由港特图加依然灯火通明,无数低矮破旧的小酒馆里传来永无尽头的喧闹,酒桶在街道上自顾自地往前滚动直至被一个老头截住,发现它只是个空空如也的废物后老头仿佛遭到了侮辱般飞起一脚将它踹开。

而在一墙之隔恶臭弥漫的泥泞暗巷里,刚刚撩起裙子的流莺正被刚上岸的水手拦腰抱起放在墙边杂乱堆砌的木箱上,几个因为各种原因被扔下二楼的醉汉面朝下地躺在旁边的淤泥里,唯一一个没有昏过去的醉汉还试图评价嫖客的技术,名誉受到诋毁的水手不得不骂骂咧咧地拔出火枪让他永远闭嘴。

可惜水手大概选错了交易地点,因为他们旁边的酒馆里今天赖账的顾客大概有些超过往日了。还没安静上半刻钟,又有一个刚被饱以老拳的顾客被两个魁梧酒保扭送到摇摇欲坠的阳台上,后面跟着高声痛骂的老板:

“伙计们,给我把这个穷鬼扔出去!”

醉到失去自我保护本能的男人像袋土豆一样摔到地面上时,所幸漆黑潮湿的巷子常年积累着厚厚淤泥,它们适当地保护了这个可怜人。不过万事并不总是那么完美,他左手一直紧攥的酒瓶子磕在一块凸出的石块碰碎了,大概是劣质朗姆酒混合着酒瓶碎片扎进了他的手臂,男人蜷起身子低低的呻吟了起来。

正在办事的水手显然是个敏感而暴躁的男人,他对于这种程度的打扰也无法忍受,骂骂咧咧地拔出燧发枪后又想起刚才已经用完了装填好的火药,水手只好扔掉火枪,从腰带上摸出一把匕首向地上影响了他兴致的男人走来。

但结局有点出人意料,正在无聊等待的妓女只听到锵然一声,夺命的金属在空中狠狠磕出转瞬即逝的火花,水手毫无优势的短匕在第一次交锋中被撞脱手,借着微弱月光他看到了直指自己的精钢剑锋。

“把钱……嗝,全拿出来。”地上的男人缓缓开口,也许是因为酒精的原因他的手无法自控地颤抖着,剑尖随之在水手的左胸和右胸之间来回偏移。

水手往后退了一步拔腿要跑,醉汉一个激灵,摸起地上那块打碎酒瓶的石头向逃逸者暴露的后脑勺扔过去。

石头脱手,顷刻便收获一声惨叫。

得手的男人以佩剑撑地,努力了几次才把自己从淤泥里拯救出来。他摇摇晃晃地向受害者走去,正要摸索水手身上的钱袋,一双更为纤细的手却抢了先。

被他抓住手的妓女辩解道:“先生,我只是拿回我的报酬,他还没有付钱。”

男人有些抱歉地松开手,被酒精浸泡的低沉嗓子勉力发出了声音:“对不起……请便吧。”

流莺大概也没想到这个醉汉这么好糊弄,她摸出水手身上的所有值钱东西塞进口袋里,然后就趁机溜之大吉了,一个子儿也没有给醉汉留下。男人并没有多加阻拦,因为他正扶着墙呕吐不止,直把墙面吐得一塌糊涂了还有不停地干呕着,几乎可以听到这可怜人胃部抽搐痉挛的声音。

“还是不习惯喝朗姆酒,舰队长?”一个口音充满了异域风情的女声在背后悠然响起:“您心理上渴望它,生理上却厌恶它。”

“……这里没有什么舰队长……女士。”醉汉昏昏沉沉的脑子只捕捉到了一个词语,他把自己的脸贴在肮脏粗糙的墙面上,并没有要回过头来继续交谈的意思。

“詹姆斯·诺灵顿,”女士从阴影里走出来,语气咄咄逼人但动作却温柔无比,她抬手去抚摸对方被蓬乱头发掩盖的脸:“您那被邪恶诱惑却又遭无情抛弃、在骤风暴雨中翻覆哀吟的惊魂,在我的眼里犹如珍贵的灵魂样本,我是不会错认的。”

醉汉偏过头,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搭讪者温柔笑容所显露出来的黑色牙齿,那是传说中不祥交易所带来的印记之一:“……女巫?我恐怕不能光顾您的生意了,毕竟——”他拉长语调嗤笑一声,摇摇晃晃地靠近女巫的脸侧压低声音告知:“我现在除了还是个基督教徒之外一无所有。”

“想让杰克斯派洛任你处置吗?”女巫又笑出一口诡异的黑齿,她把手掌伸到前准将面前,手心里隐隐有一块黑雾缭绕的可怖瘢痕,在海军的眼前慢慢显现成正在掌舵的杰克斯派洛的清晰形象。

曾经的海军军官因为酗酒而恍惚迷离的眼神被这个巫术制造的形象点燃,这个恶棍……这个毁了他的一切的海盗……

他确实比任何时候都更迫切地想见到害自己沦落至此的仇敌,但是女巫想索要的东西……

“不是什么代价高昂的东西,”女巫看透了他的想法,柔声提出自己的要求:“我不要灵魂,不要金币,也不要寿命——我只要你的佩剑。”

他已经一无所有,除了佩剑,还能失去什么?

“交易成立。”诺灵顿点点头,他的佩剑价值不菲,但是换来对常年占据通缉榜显眼位置的海盗王的任意处置,这笔交易不亏本。


(二)
莫非是全天下的骗子都集中到了特图加?酒醒后发现神秘女巫已经不翼而飞、杰克自然也毫无踪影的诺灵顿绝望地想,这年头为了骗把剑也这么拼,女巫的生活大概也是不太好过。

失去爱剑的前海军以为此时的自己已经够倒霉了,但是没想到这个奇迹之地很快就给了他另一重惊喜——他起身时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装束换了,虽然无法看到自己的脸,但就他对其他部分的观察发现,这身打扮和某个邋遢的海盗船长一模一样。心存侥幸的海军把自己藏在暗巷拐角的黑暗里,用手仔仔细细摸索了一遍现在的脸,聚集起了他所有的空间想象能力,去想象自己长了一张什么样的脸。

这张脸有着俊秀的轮廓和有印第安人特征的秀气下颔,唇形小巧如妙龄少女,不过咫尺之遥的胡子破坏了这种错觉——胡子上甚至串着好几颗鲜艳的彩色玛瑙。

现在不仅一无所有,连自己的身体和脸都已经失去的詹姆斯·诺灵顿木然地放下了手。



妓女蕾切尔刚走进“绿眼睛的安娜”酒馆,就遭遇了一个令她咬碎贝齿的熟人。那个熟人显然又喝多了朗姆酒,正站定在老板面前。老板冷笑一声,要求他先把上回的三十比索结清了再来点单,否则就滚出去。

“出去?”被拒绝的顾客指了指自己的脸:“这张海盗王的脸,还不值区区三十比索?”

“哪怕是国王陛下站在这里,他的脸恐怕也不能折算成比索,”老板把账本往柜台里一扔:“所以您要么掏钱,要么滚蛋。”

傲慢的顾客正准备把原本属于老麻雀的银柄火枪掏出来,有人忽然在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过头,迎面就是一记响亮彻底的耳光。

“杰克斯派罗!”蕾切尔微笑地站在他身后,见他震惊的模样,利落地给了他剩下半边脸的另一记清脆耳光:“这次记得住我的名字了吗?”

“……”窘迫地捂住两边脸的诺灵顿准将已经全然惊呆,他从来没有被女人甩过这么凶恶的耳光。当然这和他只有与伊丽莎白相处过的贫乏经验有关,而斯旺小姐显然不可能在准将面前暴露出这么不淑女的一面。

“不记得?”蕾切尔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句话。

“女士,我……”诺灵顿深吸一口气,在陌生女人又一耳光即将落下时抓住了她的手:“不管起因如何,恐怕您不能再继续了。”

“我亲爱的杰克,”蕾切尔转了一下眼睛,扭着腰顺势偎依进对方的怀里,放软了身体用饱满的雪白胸脯轻柔地磨蹭这个老情人:“好久不见,我听说你最近又得到了不少新的宝藏线索,因此好久不来特图加了,这次来是在哪里大挣了一笔意外之财吗?”

耳朵特别尖的老板赶忙插话道:“我的三十个比索!杰克!你可不能再拖了!再拖我就要收你四十个比索了!”

原本只是想顶着杰克的脸来找事迁怒的诺灵顿苦不堪言,由于老板这一嗓子,酒馆里不少顾客都蹭的站了起来,嚷嚷着讨债或寻仇的话群情激奋地向他挤过来。

“快走!”蕾切尔见势不好,一手捞起裙摆一手拉上老情人三步做两步冲出了酒馆,然后抄着小路躲进了附近盘根错节的小巷里。



(三)

“身无分文?我猜你又一次失去了你的黑珍珠姑娘,亲爱的‘杰克船长’,”蕾切尔端来了一杯水,她刚刚为床上的海盗清洗包扎了手臂上的酒瓶碎片,然后有些好笑的坐在床边:“我以为你早就习惯了,不至于一蹶不振吧,杰克?”

当蕾切尔还是码头最受欢迎的地中海美人时就认识这个海盗了,那时候杰克斯派罗还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水手呢,现在这副沮丧落魄得眼睛都失去了神采、和往日决然不同的可怜样子让不再年轻的妓女油然而生了一点母性。

“没有人会习惯这个。”诺灵顿避开她的目光,翻身向内做出了拒绝交谈的姿势。身后的妓女耸了耸肩,把水杯放在床边就关门离开了。

没人会习惯失去一条船和船上的所有人命……何况那全是他的错。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他始终没能忘记护航舰艾尔莎号在飓风中失事的那一夜里每一个细节,他牢牢记得它们,乃至于只要一闭眼就会看见——

海浪一波一波地冲刷扫荡着甲板和船身,船艉的诺灵顿在不间断的紧急情况层报声中有条不紊地下达着减轻负荷砍断缆绳之类的命令,他的镇定和勇气很好地安抚了副手和其他军官们。

由于急于追上逃跑的死刑犯杰克斯派罗,艾尔莎号被他莽撞的决定带进了飓风之中。他决意要闯出去追上那艘神出鬼没的黑珍珠,但却不防被一波巨浪袭击了侧翼,正把压舱货物搬运到甲板边缘的水兵们都被冲到了左舷,右舷高高悬空,仿佛随时都可以抵达翻船的临界点。把自己捆在舵盘上的掌舵手死死抵着方向,蜉蝣撼树般的试图与船身重量的失衡相对抗,然而收效甚微。

忠心耿耿的路易斯中尉把剑插进甲板支撑住身体,在严重倾斜的船上保持原地不动,随时准备保护着准将的安全。而准将眼疾手快地抓住一个被身上绳索绕住了脖子的水兵,将这个差点被执行绞刑的倒霉家伙甩到路易斯中尉怀里,意识到已经十分危急的诺灵顿不得不断臂求生,命令水兵们砍断前桅和后桅,任它们带着风帆倒进狂暴的大海里。

可惜最终都无济于事,他们甚至没有来得及逃生——事实上也无路可逃——展示着大自然怒火中烧的巨浪就把可怜而尽职的艾尔莎姑娘打倒了,所有人都和货物一起被扫进了准备报复的大海里。在刚落水之后的短暂时间里,准将看到无数的杂物打着旋儿在他周围起起伏伏,一些水兵在这些杂物中慌乱地挣扎着,还有人徒劳地去追赶漂远的木筏,直至海浪的下一个波峰将他们通通埋进深海。所幸有一块脱落的甲板正好从诺灵顿旁边漂过,他抓住了它,然后用武器背带和尽可能结实的布条将自己牢牢捆在舷板上面。接下来直到昏迷前,这个坚毅的幸存者都在为逃离船只带来的漩涡而努力着。

当海难过去一夜之后,诺灵顿漂离了飓风之眼。海水似乎渗透了他的全身,力竭带来的酸软慢慢占领了落水者的感官,他努力睁开眼睛观察着海平面,周围海面干干净净,既没有杂物,也没有那些曾经向他招手的士兵。

直到风完全停下来之后,无边的沉默包围了他。


漂流过程中有些鲨鱼颇感兴趣地在他附近游弋,偶然清醒过来的诺灵顿费了一番劲把自己弄上舷板,把唯一还能战斗的佩剑也捆在手腕上,即使这把过于纤细的爱剑在此刻还不如一把愚钝的船桨有用。他时而昏沉时而清醒,有时候他会看到杰克斯派罗笑嘻嘻地盘腿坐在自己旁边,把一粒花生抛上抛下,诺灵顿伸出手去够他,却无法确定自己是想把海盗推下去还是拽过来。

“你是怎么来的?”诺灵顿瞪着他,翕动双唇用最微弱的声音质问道。

这不是最紧要的问题,哎呀我以为你会问问我有没有吃的。杰克弯下腰,那张嬉皮笑脸的脸庞轻而易举地靠近了虚弱的海军。

海军闭上了嘴,他正在竭力分泌点水份出来润湿自己干得冒火星的喉咙,以便说出下一句话。

杰克发出了啧啧啧的声音,又恢复了原来的姿势,装模作样地在身上乱摸。当然毫不意外,他什么也没拿出来。

抱歉啦哥们,如果知道你在这里,也许我会多带几个苹果和大块的腌制牛肉,最好还有一些水果罐头,这样我们能在这里来一个热闹的漂流篝火之夜,真令人向往对不对?

被自己绑得结结实实的海军军官眨了几下眼,他终于能说出点什么来打断这个混蛋海盗的自言自语:“……Rum……”

杰克笑了起来,眉眼弯弯,胡頾都翘出了和嘴唇一样的得意弧度:聪明人不应该觊觎我的朗姆,不过杰克船长不是小气的人。

诺灵顿眼巴巴看着对方从不知道地方摸出了一瓶朗姆酒,他现在顾不上自己的状况能不能喝酒了,实际上混沌的脑子已经没法让他履行求生规则——或者说根本就是杰克带来的混沌。他看着杰克灌了一口朗姆,然后鼓着腮帮子俯下身来,随着海浪摇晃起伏的视野中,海盗垂落下来的发辫逐渐挡住了月光,片刻后有什么贴上了诺灵顿因为干渴而被痂皮覆盖的嘴唇。

海军不堪忍受地闭上了眼睛,但没有什么液体流进他饥渴的喉咙里,当他再睁开的时候什么也没有了,身边除了海水空空如也。



不知道过了多久,詹姆斯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昏迷还是醒着,他听到那个讨人厌的海盗孜孜不倦地摇晃着他,用促狭的语气督促他睁开眼睛,看,港口。

诺灵顿猛然睁开了眼睛。

大概是海洋女神对这个和海洋结识了二十六年的海军军官尚且垂怜,诺灵顿最终被海浪带着,被冲上了离船只失事地点一百多海里外一座小岛沙质细软的沙滩。当他孤身一人在沙滩上爬起来的时候,所看到的并不是熙熙攘攘的港口,而是刚刚停靠在小岛另一边的私酒走私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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