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赢就亲

落魄江湖载酒行。底特律坑的发了sy,搜同款标题即可(id:spring1042)

【兄弟连】鸿书

半夜翻那些留在记录文档里的群联文,都是联文没办法发,只能发自己写的段落。一向特别偏爱书信体,所以很喜欢写winters给nix寄信~

【正文】
拎着酒瓶子晃荡过来的Nixon发誓他听到了什么,但当他理直气壮地转动门把手,门后的一小方天地却安静异常。Speirs毫无防备地趴在床上正睡得沉,有纸张被他压在胳膊下,还有些散得满床都是。窗户紧锁的小屋里充斥着某种味道,嗅觉引得Nixon发现了床头花瓶里一蓬干枯腐朽的栀子花——他记得自lip接手庄园后就拆掉了栀子花房,这蓬栀子花是从哪来的?

Speirs梦呓着动了几下,一张纸从他身边飘落下来,然后被一只养尊处优的手轻轻拾起————作为曾经的情报官,Nixon对于任何他认为可能有价值的纸片都会习惯性地抄起来看两眼,这个习惯一时半会儿改不了。纸片并不曾被仔细保存,不但有些发黄,还皱巴巴的,但Nixon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熟悉的字迹,心里为之一沉。

——那是Winters的笔迹。

“我亲爱的Lew:
分离的日子太久,我已经有些想不起你的面容,除非让我先联想一下威士忌,酒杯,普契尼,桥牌,黄金般的阳光,舒适的躺椅,修剪完的草坪,刚灌满清水的花瓶,被你捏在指间的饱满葡萄……
当我试图想起每一段在家时的时光和冗物,都会发现你的面容是如此的无处不在,历历在目。”

……What?
那个写法独特的“Lew”是Nixon再熟悉不过的了,他端详了许久,确定这很大概率上说的是自己,但这是什么时候写的?收件人Lew可从来没见过这封信。他瞄了一眼落款:属于你的Richard,15年4月23日。

哦,战时的来信?

Nixon心里有了一个隐约的推断,但他还需要证据。他又随手拈起了一张:

“我亲爱的Lew:
收不到你的回信让我几乎不想提笔,因为新来的邮递员vest已经把Winters上尉是个单身汉的谣言四处传播,依据是我总是按时写着信,这两个月却从来没有收到过那位收件人的回复。多么苦逼的形象!
快要不属于你的Richard,15年6月6日。”

Nixon对着落款又气又好笑,要不是惦记着剩下还没读完的信,可能他马上就会出门上楼把床上的Dick叫起来打一架。

从信上看,Winters对着同一个错误地址写了三个月的信……等等,错误地址?他仔细回忆了一下两年前,没错,之前他给了Winters一个地址,但是没多久(确切来说是四月底前)他就跟随着换驻地的情报部门离开了,然后营地紧接着就成为某步兵团的驻地。他仔细在脑海中试图勾连起对那个步兵团番号的回忆,很快就得到了确认——毫无疑问,Speirs服役的军团曾经在1915年的四月底和他匆匆忙忙地擦肩而过。

那么,Winters在这段时间里究竟写过什么呢?他捡起了纷乱四散的纸张,甚至尝试把其中不完整的拼成一整张,渐渐地信件被整理成一小叠,边角发皱发黄令人嫌弃,有几张还因为过多的阅读而导致纸张沿着折痕破裂开来。本该属于他的私人信件被别人这样过分的阅读,Nixon瞥了一眼床上睡得毫无防备的Speirs,气愤得同时又有些报复得逞的快意。

他按着时间前后一张一张地读了下去。

“我亲爱的Lew:
我们乘船抵达法国某个又冷又湿的地方,在这里我遇到了可亲的巴恩斯夫妇一家。他们刚失去了在空军服役的优秀的儿子(年龄和我只差两个月),但这家人非常坚强,他们甚至为我们提供了典型法国家庭式的住宿和食物,而且每天晚上八点都会来敲我的门,邀请我和他们围炉听收音机,读书,或是随便聊一聊。他们的孙女穿着柔软可爱的小裙子绕着我们跑来跑去。
这种暖融融的温情使我想起了家里的壁炉和下午茶,却不敢过多地想起你。
依然属于你的Richard,15年5月10日。”

“我亲爱的Lew:
昨天我们走进战壕的时候刚下完雨,我第一次发现春天竟然潮湿得如此恼人。我的靴子直接陷进了淤泥里,你大概想象不到它们有多厚。无知的我下脚太重,不得不让班长bull把我像拔萝卜一样拔出来,灌满淤泥的靴子留在了那里,而我只得穿着袜子蹦进指挥部。这让我承受了不少嘲笑。你如果看见也许会笑得更大声。
希望能逗你一笑的Richard,1915年5月15日。”

“我亲爱的Lew:
我们上一周经历了一场可怕的阵地战,我想起了一句话:今天同我一道流血的,将是我的兄弟。
然而,今天不能同我一道流血的人,将是我流血的价值所在。请至少为我而保重。吻你。
你的Richard,1915年6月2日。”

Nixon不动声色地读着,唇角却悄悄地弯了起来,太过于专注以至于他没有注意到床上的响动。Speirs悄无声息地坐起来,失焦的眼睛像注视梦境里已逝的场景一样茫然若失,直到侧对他的Nixon读完信,意犹不足地伸向下一封,Speirs才悚然一惊,回过神来。

“还我。”Speirs赤裸的脚比Nixon的手更快一步地踩在地上那叠未阅的信纸上——差点踩到对方的手背——手里的裁纸刀直指Nixon的鼻尖。

Nixon飞快的缩回手,惊异地看着面前的前管家:“我认为你应该好好看一下这些信件的收件人。”

Speirs露出嘲讽的微笑:“放下你手上那张纸,然后请你马上离开这里,否则庄园不再为你敞开,Nixon先生。”

“如果我不放下呢,你要怎么样?”

Speirs撇嘴:“你如此笃定这些信的真正归属?哦,那来看看这一封。”他熟练地在纸张中翻找,抽出一张边角特别破旧的信。

“我亲爱的Lew:
今天我护送一位重伤的少尉去野战医院,在那里我见到了从参战以来数量最多的女孩。她们每一个都穿着洁净的护士服,优雅朴素得像朵真正的花。她们和我打招呼时是那样羞怯淑女,但当医生呼喊护士去处理急救伤员时,她们便会奔跑起来,然后把纤细柔软的手毫不犹豫地伸进伤员血肉纵横的可怖伤口中,寻觅、撒粉、扎紧、包裹……再像后方的任何一个男工人一样,迅速地把180磅的伤员用担架抬到二楼手术室。我从未对战争如此厌恶过。
对了,如果你是Lew,请回复我,我是如此的想念你。如果你不是,也请回复我。
无论你是谁,祝平安。
你的Richard Winters,1915年6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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