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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军组】新生

Farrier靠在午后的窗台上,他知道舍友们正在兴奋地谋划些什么,但这与他无关。他把书翻到下一页,并不打算掺和这种事。 
 
有人礼貌地敲响了房门,他的舍友理了理衣服站起身,去把门打开迎进了来人。 
 
喔,原来本次的猎物是一头金发的低年级生Collins。 
 
并不是Farrier刻意打听过对方的名字,只是这名字最近在他耳边被兴奋提及的频率高得有些不同寻常。听说这个来自苏格兰的小男孩入学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留着对于男校学生来说有些过长的头发,偏偏那头金发在阳光下还抢眼得不合时宜,这为他获得了几声来自高年级前辈的意味不明的口哨和驻足询问。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才分完班级没几天他的名字热度就节节攀升,沦为了某种披着风雅外皮的所谓“古希腊传统”的牺牲品。即将毕业的高年级学生们热衷于借学院惯例之名行使自己最后的权利,有些男孩徘徊在他的寝室门外等待,有些男孩直接在路上拦住他,还有人打听这个可怜新生喜欢的书籍,试图趁无人的时候把前来看书的小可爱堵在幽深图书馆的书架角落里。 
 
这几乎是每个因为外貌被盯上的受欢迎者都必经的困扰和……骚扰。Collins刚开始还惊讶于有那么多高年级学长对于想和他成为朋友的热情,但很快他就从同窗的窃窃私语和嬉笑中明白了这种“朋友”的实质。 
 
之前还活在口耳相传里的小Collins在玄关处说了什么,断断续续地传到了室内,那属于十三岁男孩的清脆声线配上初受训练的、模仿成人的刻板语气,让Farrier想起了自己四年前入学时的蠢样——真搞不明白为什么有人热衷于和这些刚入学什么也不懂的男孩结为伴侣,他们只会让Farrier想起家里和自己抢食物抢玩具抢礼物抢女孩的瞩目、连睡觉都要抢被子的弟弟们,想想就让Farrier牙酸。 
 
别有意图的舍友没有让Collins轻易离开,他给另一个朋友递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把前来送信的后辈拉进了客厅,然后及时关上了门——现在可算是成功了一大半了,大家都是深谙规则和事件走向的过来人,很清楚接下来会得到什么样的甜头。 
 
 
 
——别生气,Collins,我只想要一张你的照片。 
 
——这是个小小的请求,你会答应我的,对吗? 
 
舍友Thomas循循善诱,而Collins澈蓝的眼睛只紧紧盯着对方的第三枚扣子仿佛它上面刻着所有人生的道理,进门时还算礼貌的表情也已经冻结为僵硬的脸色,这让屏息等待的大家都看到了希望,因为眼前的猎物显然已经领会到了他们的意图和自己的处境。不是太过聪明的聪明人总是特别识时务,不是吗? 
 
Farrier用书挡住脸,逆光饶有兴趣地看向尚且保持沉默的苏格兰男孩,毕竟人总会有观看受困猎物挣扎的残忍心理,他也无法免俗。只想要一张照片?他想起早上在走廊的隐蔽处Thomas承诺给一个下届后辈的金额,如果没猜错那应该是猎物的同宿舍成员,用这么一笔数额不小的贿赂只为买一张照片,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反正Farrier是不会相信的。 
 
那男孩会怎么做呢? 
 
四面铁墙。 
 
如果诉诸暴力,这是一些脑子赶不上年龄的低年级生依本能做出的第一反应,但面对比他们多发育了四年的强健前辈,几乎所有小猎物的反抗都只是一种无伤大雅的情趣和自取其辱。 
 
退一万步,即使他能在暴力层面上获得胜利,高年级生也不会白白挨了打,如果他们集体向舍监和导师们告发,到时候漂亮男孩的下场除了被开除之外别无选择。 
 
但每个人都看得出来这个初来乍到的平民男孩承担不了退学和开除的后果,平民家庭经常都是举一家之力才能把孩子送进最好的公学,昂贵的学费已经支付完毕了,如果早早退出,他们恐怕无法面对父母的失望。 
 
如果不诉诸暴力,凭一般学生的狡辩之才,能不能战胜这些铁了心要追逐风尚的男生全身而退呢?想必成功率不是很高,因为十七岁的男生多半都是本性对道德的压倒性胜利的绝佳例子,他们脑中空空,毫无理性可言。 
 
如果逃出此地向导师和学校求援呢?作为学校的传统之一,求援的男孩不但得不到帮助,甚至会因为这种不体面的苦恼而遭到更严重的报复和嘲弄。 
 
如果不愿意回以暴力,又没有出色口才,甚至也不能委曲接受,那留给他们的路子就只剩下了一种:他们只能伤害自己。绝大多数遭遇这种事的男孩都选择了这条无奈的道路,他们但凡有第一次示弱,很快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因为示弱对于残忍的青春期孩子来说几乎是扬起了一面欢迎欺负的旗帜。高年级生的眼光都是毒辣的,他们在新生中跑马圈地,择出来的猎物都是不足以保护自己的孩子,他们往往有着并不雄厚的家族和财力背景,这就像因为束腰而根本无法快速地逃离险境的淑女一样,对于仰慕淑女的那些男性,弱势的本身就如同一个请求救援的信号,让男人们轻易地陷入美好的憧憬,以为自己只要动身去追求,就能够很容易地得到并牢牢控制住她。Farrier哂笑这种太过容易的追逐,他并不爱慕美丽无助的生物。 
 
Collins抬起头环视了一圈,目光用一种并不冒犯的方式滑过了每个在场的学生,甚至没有漏掉坐在窗台事不关己的阅读者。男孩刚刚还有些许雀跃和畏缩的目光已经完全灰暗下去了,他最后看了一眼自己亲手送来的信,微微的透光让它看起来洁白无瑕,内里盛装的信函上根本就没有字——情况昭然若揭,这只是一次无字无言的出卖。 


(后续在萤辰辰那里,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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